夏抹空城

【影日】日向拒绝亲吻的理由

放飞自我的小甜饼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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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向大呆子！”影山的怒吼响彻春高前的作为合宿地的森然高中。

被吼的橘子头少年捂住耳朵，瑟瑟发抖地退到墙角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影山被他害怕的模样弄得心情更差，大声说：“够了！我不管了！”随后拿起外套，动作幅度极大地拉开更衣室的门，大踏步地往门口走。

听到声响的缘下力赶到走廊，看影山蹲下来系鞋带，问他：“这个时候出去吗？”

到底是前辈，影山的气焰消下去一点：“出去散心。”

“那……快下雨了，记得早点回来。”缘下力不放心地叮嘱，接着折返回事发地，那边月岛已经抓住想要逃跑的日向，看他四肢在空中扑腾，“于是，大晚上不让人睡觉，在吵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今天的配合不是挺正常的吗？你惹到王者了？”

“我只是……”日向说话一阵结巴，牙齿不断打颤，见状缘下力只好耐心劝导，“发生什么了？不妨说出来，大家替你想办法。”

日向可怜巴巴地抬起头：“真……真的吗？”

缘下摆出非常亲和的表情：“相信前辈。”

日向放弃了抵抗，说出了影山发火的原因：“我没办法和他接吻。”

缘下力的笑容瞬间凝固：“嗯……嗯？？？”

月岛惊得一撒手：“哈？？？”

新一轮的大喊声让森然震了三震，玩游戏的研磨将头塞进被窝，嘟囔着说：“吵死了。”

受到冲击的缘下力已经语无伦次了：“不……这个……你们在交往吗？”

快速消化信息的月岛则不耐烦地皱眉：“交往了就减少点麻烦啊，小学生吗？”

缘下力总算抓住了重点：“如果在一起了，那为什么不能接吻？”

日向低下头，双手不安地绞着衣服，声音非常小：“非常抱歉……我不能说。”

月岛一推眼镜：“既然如此，先说说你们怎么在一起的？”

 

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的交往非常自然且顺利成章，某一天社团活动结束后，他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，单车轮画过圆圈，夕阳是漂亮的橘子色，影山盯着日向的发丝，冒出了一句：“喂，呆子。”

“干嘛？”

影山的语气和聊天一样随意：“要不要和我交往？”

日向愣了一下，继续推着单车，仰头看了看天空，思考了那么几秒，再回过头去，确认他的表情是否认真，给出了回答：“如果你继续给我托球的话。”

“别说废话。”影山不满地伸手抓他的头，被轻巧地躲过，于是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
说是交往，和平时没什么不同，无非午餐一起吃的次数变多了，在排球上更有默契了。

他们第一次牵手非常自然，影山捏了捏日向的，嘀咕道：“好小啊。”

“长得矮真是对不住啊。”

影山无意戳对方的痛处，握紧了他的手，反驳说：“才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手心的热度传到了日向脸上，他回了一个“哦”，随后和他十指紧扣。

一切都很顺理成章，直到他们第一次亲吻，那是部活结束后，三年级的先走了，一年级的在捡球，二年级的他们在活动室换衣服，月岛、山口先走了，影山看日向背对着他穿衣服，稍白的皮肤暴露在灯光下，忽然很想亲吻他。

“喂。”听到呼唤的日向回头，看到凑近自己的、放大的脸，许是为了撑气势，影山的眼睛瞪得非常大，吓得他后退几步：“做什么？我今天表现很好吧！”

“你躲什么？”

“你的表情！太可怕了啊！”

影山狠狠地受挫了。

第二次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，同样在活动室，他试图亲吻日向的时候，日向微微侧过头：“学弟们快来了吧？”

据八乙女回忆，那天影山前辈的表情如同恶鬼，仿佛在说：别碍事，渣滓们。

第三次他们一起回家，路过少人经过的公园，气氛正好，微风和缓，影山摁住了日向的肩膀，看他紧张地握住了单车的把手，只有十几厘米的时候，他拨动了铃铛，引来了旁边的狗叫。

“有，有人……”

行吧，影山深吸一口气，在午饭后、绝对没人的天台把日向圈在阴影里，这下他逃无可逃，退无可退，行事要果断，正当他以为会成功的时候，日向抽了抽鼻子，一把推开他，重重地打了个喷嚏。

他揉揉鼻子，因为力度过大眼眶带点湿润：“抱歉。”

接下来几次总是不顺利，影山开始怀疑日向躲着他的亲近，难免有些焦躁，堵住问理由，日向是这么说的：“我太紧张了。”

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耷拉，有点可怜，又像是在蓄意撒娇和卖萌，影山少见地拿他没辙，只得多给他一些时间。

时间到了合宿，他们没故意隐藏身份，但亲密的事极少做，所以他人看不出什么不同，日向依然咋咋呼呼，四处夸人，吸引新的二传手，和研磨说悄悄话，影山看着被列夫拍头的日向，想起最近的亲吻被有意、无意地避开，突然不满地“啧”了一声。

这算什么呢？青春期的占有欲吗？

今晚他洗完出来，日向正在擦头发，发梢淌着水珠，顺着脖子流到锁骨，留下一小道水渍，他喉咙一紧，走了过去。

“哦，影山！”日向冲他笑，“洗好了吗？记得快点穿好衣服，晚上很冷。”

不加修饰的话语挑起他的心弦，他按捺心跳，缓慢地伸出手，擦走那颗欲滴未滴的水珠，捏了捏湿漉漉的发尾，算得上贴心、细致地传达信号，分外小心地低下头。

日向整个人紧绷了，一动不动，影山以为他战胜了内心，正准备亲上去的时候，他伸出手挡了一下。

挡了一下。

完了，大事不好。日向深知这种行为会伤害到恋人，但身体快过思考，下意识做出反应，只见影山以肉见可见的速度换上濒临爆发的表情。

“为什么？！”影山抓住他的衣领，宣泄不满，“你要躲开？”

本来日向就很怕影山生气，更何况不好的人是自己，他一时没了话，在影山眼里这就是逃避，多次的郁结宣泄而出，他气得破口大骂“呆子”，不再看日向的表情，拉开了更衣室的门。

他沿着寂静无人的道路狂奔，冷风灌进衣服，和他的肌肤紧贴，因跑步热起来的身体和沉下去的心形成一种矛盾，他跑了好一段路，最后一屁股坐在了街边的木凳上。

或许该冷静一下，好好思考他们的关系，日向透露出来的喜欢是真切的，方才的表情也充满内疚，回去后一定要问清楚理由。影山的呼吸渐渐平缓，哈出一团一团的雾气，今晚的天空特别黑，路灯的光照不了多远，下面的飞蛾不知疲惫地转动，像是歌颂生命，冲撞虚构的太阳。

天空阴霾，雷鸣隐约，风雨欲速则来，空气被细密的雨珠串起，砸在了他的鼻梁上，奔跑后的疲惫一涌而上，他懒得动弹，并不想找地方躲雨，手肘支在大腿上，开始神游天外。

滴答、滴答，在流动的雨中影山和椅子一同静止，肩膀的衣服加深了颜色，染开一片水渍，他维持了这个动作好一会，直到眼底的光晕被打碎，头顶多了一把遮挡的雨伞。

目光顺着鞋子、运动裤、握着伞的手一路往上，他看到了站得笔直，另一只手拿着未打开的雨伞，站在水帘中的日向翔阳。

“找到你了。”

 

回到方才的森然高中，日向简单地交代了他们的交往经过，缘下力还想帮忙分析影山生气的理由，被月岛阻止：“算了，怕听到后世界观会遭受新一轮的冲击。看来快下雨了，放影山在外面真的可以吗？”

“对！”缘下被一提醒，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，“影山没有带手机，要怎么找呢？”

“根据他的性格，肯定一根筋地往前冲吧。”月岛推了推眼镜，指着日向，“既然是你把人气跑的，就要负起责任，把人找回来。”

说到找影山，他还是很擅长的，况且明天还要打训练赛，感冒可就不好了，他拍拍胸膛：“包在我身上！”

“记得拿好雨伞，带手机，有什么事随时联系。”

“放心好了。”日向挥了挥手，扛着伞跑进了雨幕里。

“别这样跑，更容易湿！”缘下更加不放心了，“真的能和好吗？”

“随他们吧，笨蛋有他们的解决方式。”月岛如是说。

按照月岛的指引，日向往前直冲，跑了十几分钟见到了坐在长椅上淋雨的影山，他咽了咽口水，鼓足勇气走过去。

雨密如鼓点，敲打在伞面，影山飞雄望着日向飘忽不定的眼神，心情糟糕地开口：“明明拒绝了我。”

日向抖了抖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，话说你怎么在淋雨啊，感冒了可怎么办？”

这股老妈子的口气令影山皱眉，他伸手握住伞柄，稍用力一拽，本就倾身为他打伞的日向重心不稳，整个人往椅子倾倒，手一滑雨伞被丢在一边，影山见状握住他的手腕，把人往自己怀里带，日向趔趄几步，以一个上半身趴着，下半身重新找重点的奇怪姿势倒在他怀里。

“你……”日向刚想抱怨，影山环住他的后背，稍微抵在他的肩膀上，“别乱动。”

“……”日向陷入沉默，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，放在他头顶上面，希望能为他挡去几滴雨。

雨水带来的凉意被拥抱驱散了一点，呼出的气仍能形成白团子，日向维持姿势到有点腿麻，稍微挪了一下，影山松开了他，日向捡起掉在一旁的雨伞，正想说回去吧，却见影山拍了拍身边的椅子，那表情大有“你不坐下就死定了”的味道。

日向坐下来时伞尖戳到了影山的脑门，惹得他又“啧”了一声，认命地把伞抢过来，离日向近了些。

日向眼角瞥了瞥影山：“我不会同意分手的。”

影山头疼他的脑回路：“谁要和你分手了，少自作多情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看着日向露出傻笑，影山还是不爽，拔高了声音：“但是，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！”

“真的要说吗？”

“当然了，我们好歹是恋人吧。”

“什么叫好歹！”

“那为什么不让我亲啊！”

说这话的影山跟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，幸好街上没人不然日向的脸就搁不住了，逃避总不是办法，他深吸一口气：“那你听好了。”

影山点点头，表示自己做好了准备，

日向眼一闭，心一横，视死如归地说出了理由：“因为……接吻会怀孕啊！”

“噗！！！”哪怕没有喝水，影山还是喷了出来，然后被呛得咳嗽了两声，雨伞东歪西倒，豆大的雨砸了进来，“你是笨蛋吗！”

万万没想到理由是这个，影山无处吐槽，深觉被自己被戏弄了：“你是男高中生吧！有没有常识啊！常识！生理课没有上吗？”

日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：“我睡着了……”

“拜托，接吻不会怀孕，而且你是男的，怎么怀孕啊！你有见过男性大肚子吗？”

日向思考了一下，恍然大悟：“对哦！”

“对你个头！”影山用伞柄锤他的脑瓜子泄愤，“你从哪里听来的？”

日向不满地辩驳：“大家都这么说啊……”

“大家？谁啊？”

“班上的女生……还有研磨！”提及知识头脑兼具的朋友，日向又有了底气，“他也这么说的！”

“肯定是你误会了他的意思。”用脚猜也知道研磨绝不会荒唐到会说出这种话，影山和他辩论得心很累，“这算什么理由啊……”

发现自己的确存在误解的日向顿时虚心：“对不住。”

“那现在可以了吧？”影山的表情很是执着，达不成目的誓不罢休，日向明白他是认真的，“恋人”这一词的分量比想象中的要沉重，或有争执，或有误解，但总会心意相通。

既然影山主动那么多次了，那么这次理应轮到他，日向非常有男子汉气概地覆盖上对方拿伞的手，往下拉了拉，侧过身靠近影山，随后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。

说是亲倒更像是啄，影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又飞快离开，雨势渐大，他似乎听见了冲出胸膛的心跳声，日向满脸通红，眼神不知放哪里好：“感觉如何？”

“没什么感觉。”他实话实说。

立在中间的雨伞存在感有点强，影山收了丢在一旁，失去遮挡的雨争先恐后打湿他们的刘海，唇瓣染上了一层水雾，眼中的彼此是清晰鲜明的，那些独属于青春年代的悸动砸洛在水滩，留下清浅的回音。

他握住日向的手指，慢慢地穿过指缝，借由指尖把他固定住，日向紧绷了一下，看着影山不断接近。

他闻到了雨中的青草味，清爽的沐浴香皂味，嘴巴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滋润，想必触感会被放大，话说接吻真的没事吧……

看着发散思维的日向，影山“喂”了一声，“把眼睛闭上。”

“闭上的话就看不见……唔！”日向说到一半，后面的话被直接堵住，一时分不清湿漉漉的是雨水还是别的，这次他真切地接收到了另一股温度，还有侵入进来的柔软。

日向大脑已然宕机，好半天找不回语言和动作能力，影山晃了晃他：“感觉如何？”

得不到回答用力继续摇晃：“到底怎样？”

回过神的日向用手臂横在嘴巴前面，借此挡住红晕：“还，还不错啦……”

“很好。”影山点点头，紧接着打了个喷嚏。

“你把伞收了干嘛！完了再不回去会被骂的，快走！”日向想起自己的任务，手忙脚乱地重新打伞，拉着影山站起来，推着他往前走。

影山立刻甩锅：“怎么想都是你的错吧。”

“啊！好过分！”

两人半打闹半比赛地回到去，撞上缘下似笑非笑的脸，吓得立刻跪下道歉：“对不起！对不起！”

出来买水喝的月岛路过，毫不留情地嘲讽：“本来就笨了，在一起后就是两倍的笨。”

“……为什么都淋了雨？”缘下队长操碎了心，“快点去洗澡，好好休息，明天还要比赛。”

“是！”两个人得令起身，快步竞走着去拿衣服。

他们身后的雨伞放置架，只有一把撑开过的伞。

 

第二天乌野对阵音驹，刚上场的研磨本能地接收到了一股怒火，往列夫身后退了两步。

赛后被抓着问事情真相的研磨想了又想，总算回忆起当时的场景。

“研磨！我有一个问题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他正在打游戏，随意应了一声。

“我和影山不是在交往嘛……”日向没有遮掩，研磨立刻发现了他们的关系，继而成为了日向的最佳咨询对象，“可是班上的女生说接吻会怀孕。”

想必是调侃同伴的玩笑吧：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我就很担心……”日向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堆，研磨专注着打boss，没有留意到他最后的话，“所以是真的吗？”

“啊？嗯……是吧……”还差最后一招就能把boss解决，他随意回了两句，结束后看到日向整个人都石化了，“翔阳，没事吧？”
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我先去睡了！”

“这就是经过。”研磨心虚地移开目光，“我没想到翔阳真的信了。”

当然，那天他猜到翔阳应该是误会了什么，但出于好友被抢走的小小不爽和想看剧情发展的好奇，他没有继续追问。

这是可以说的吗？

总之，日向拒绝影山亲吻的理由也清晰了，常识得到了纠正，两人感情更好了，除了他被影山故意针对二次进攻失败了几次以外。

从结果来说，皆大欢喜。

 

Fin.